初略算来,今年已经是第40多个教师节了,每年进入九月份,当社会各界以各种各样的形式纪念教师节时,才突然想起,我曾经发过无数次誓了,要为那些曾为我的成长付出过涌泉却没有受过我滴水回报的老师们写点儿东西,可事到临头写也来不及了,只好自己原谅自己,来日方长。
在校时我并不是一个好学生,就像在父母面前不是一个听话的乖孩子一样。可能老师们也不太喜欢我,就像父母亲一样气急了也打也骂也数落。但有一点我必须承认,除了父母,老师便是我很尊敬的人。有人说世界上只有一种不需要回报的爱,那就是母爱。今天我要在这句老名言后边再加上一句:世界上还有一种不需要回报的爱,那就是师爱。
当我*一次迈进学校门槛的时候,由于个子又小又瘦,比同龄的孩子要低半头,那位高个子的男老师便硬说我不够岁数,爹说够的,个子低是因为心眼儿多压的。老师笑了,伸出他的大手让我数数上边几个指头。于是,我便用自己的小手扳着他的大手一二三四轮着数,数着数着他哈哈大笑,说够数,够数。不知他说的是我的年龄够数,还是我数他的指头够数。就这样,我稀里糊涂地成了他的学生,他当了我的老师,他的名字叫刘善庆。我的本名叫丁香,由于同学们见我个儿小,常拿“丁丁香,星星儿,掉到地上没影儿”的顺口溜取笑我,他就给我起了个学名张尚兰,大概是希望我快快往上长吧。
他咋教,我怎么学的事儿都忘了。唯有一些与学无关的事却记忆犹新。有一次上课时我突然牙疼。牙疼是因为吃糖多了,牙让糖虫子(旧时蛀牙叫虫吃牙)咬了个大窟窿。在家时疼起来满炕打滚,一半是疼一半是赖。可课堂上我没办法,只得钻到桌子底下。正在下边呲牙咧嘴的,突然听到刘老师说:“有一位同学不知为什么钻到桌子底下去了?”同学们哄一声全笑了,有的男孩儿开始起哄,往桌子底下扔纸球。我又疼又委屈,哇地一声哭了。刘老师一看事不好,忙走下讲台也钻到桌子底下哄我出来。可事已至此我说不出来就不出来,而且越闹越凶,竟然把课堂也当成了我家的土炕,滚得浑身是土,像个土驴子。刘老师没办法,硬把我从桌子底下拖出来抱着送回家。
学校每天放学时,大家都排着队唱着歌儿回家。有一次我突然想跑,而且那种跑的欲望非常强烈,究竟为什么要跑我至今也没想明白。反正回头一看刘老师没注意我,觉得机不可失拔腿就跑。队伍一时乱了,歌也唱不成了,刘老师一看就去追我,边追他还边喊别跑、别跑。能不跑吗?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想着快跑,别叫老师追上。跑着跑着突然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我一下子跌出老远,胳膊也划破了。刘老师连忙扶起我,一边说你这个小丁香儿真叫人讨厌,一边从兜里掏出他的万金油往伤口上抹。一抹凉丝丝的感觉顿时涌遍了全身。
我并没有按照刘老师的愿望快快长高,而是只长岁数不发个儿。班里有个叫胖妞的姑娘人高马大像骆驼,我和她在一起的比例绝对是米老鼠和唐老鸭,因此我们也就成了天敌。她说我低,我嫌她高,她说我瘦,我笑她胖。有一次她和比她更高更胖的姐姐竟两个人用顺口溜取笑我,我虽气愤但一看那两座铁塔也只好怏怏而去。后来瞅准只剩下胖妞一个人并没注意时,便当胸给她一拳扭头就跑。胖妞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呆了,哇地一声张开大嘴大哭。等她睁开小眼一看是我,便像老鹰抓小鸡似的向我扑来。我一看坏了事了,要吃亏。正不知所以,转身见刘老师正在不远处站着跟人说话。于是便箭一样跑过去,抓住他的衣服像爬我家的老枣树似的就往上爬。刘老师也惊呆了,又一看嗷嗷哭叫着扑过来的胖妞,他马上明白了怎么回事儿。于是用手轻轻一举,便把我举过了头顶,任胖妞在下边怎样喊骂,说老师你是老偏心见狗亲,往他裤子上抹鼻涕,他就是不放。这件事很后处理的结果当然是各打五十大板。
九十年代初,我调进县政府工作。一天,领导派我到一个公司去总结先进经验,万没想到公司经理就是我的启蒙老师刘善庆。我愣愣地问老师你怎么变低了?他笑笑说不是我低了是你长高了。后来刘老师他们的事迹不仅发表在政府简报上,而且上了市报、省报。刘老师那股高兴劲儿就甭提了,逢人就炫耀他的学生怎么怎么有出息,说从我进学*一天数他的指头起,他就看出我是棵苗子,说苗子就是苗子,苗子和草就是不一样。但却全然不提当初我怎么怎么钻桌子,怎么怎么逃跑,怎么怎么打架。我想,刘老师到底是为自己高兴的成分多呢,还是为他的学生高兴的成分多?
一转眼半个多世纪过去了,但孩提时代的记忆却犹如昨日,我的启蒙老师刘善庆也已成故人,如今每到教师节,校门口卖鲜花的、卖贺卡的商家云集,但我却只能以文为花,送给九泉之下的恩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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