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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枫】河螺客来_1

来源: 免费小说网 时间:2019-10-29 10:32:15
破坏: 阅读:529发表时间:2019-01-19 12:5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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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北哪里有专治癫痫病的医院b.png" alt="【丹枫】河螺客来(散文)" class="chatu" /> 河螺,江南人也称螺蛳,多见于水质清新的小河流中,以清秀玲珑的体形区别于肥硕的福寿螺,以清甜回甘的味道不同于粗涩的田螺,以清丽隐约的气质迥异于黑瘦的溪螺,印象中,它只与同样清澈的乡村生活相映成趣武汉哪家医院看羊羔疯能去根
   都说因一个人爱一座城,有时候,恋上一种滋味也能让人记住一个地方。炒河螺我在老家吃了好多年,而在他乡念叨了更多年。
   我的老家是一个叫牛桥的农村,大概坐落在离雁荡山个把小时车程的山脚下。当时的它还是个四面环水的小岛村子,只在东南和南边各有座石桥与邻村相通,石桥很窄,几乎只能容头壮实的水牛摇摆而过,估计村名由此而来。我念念不忘的是东北角那片叫东江心的村落,一条小河在门前蜿蜒而过,一片树丛竹林藏老屋的水墨里散落着十来户人家,每天都是夕阳照进流水、炊烟飘过河面的安逸画面。
   乡村生活似乎天生有种魔力,往往能使人的感情触角蔓延到很多细腻的地方。记忆中,河螺深深地融进我们的生活,在物质匮乏的年代,一道炒河螺能让吃饭问题变得不再难,主妇轻松,大人孩子愉悦。当时很让人津津乐道的场面莫过于某个夏日的傍晚,一家大小围坐堂屋就一锅稀粥配着河螺,有人“嘶嘶”地喝着稀粥,有人“吱吱”地吸着河螺,声音此起彼伏,连门外何时悄然下起了阵雨都毫无察觉。
   要吃到这样的美味,付出点劳动是必须的。东江心有三个河埠头,分别在东头那棵枝干几乎伸到对岸的大抛树下、中间那片高弯了腰的毛竹林畔和西边架着变压器的电线杆边,除了中间那个较缓较窝外,东西两个埠头因紧贴河道水质清透,每天都不缺洗衣洗菜的大人和游泳戏水的孩子。在暑假不下雨的日子里,小伙伴们会在太阳还高挂西边的时候,就迫不及待地跑到东埠头或西埠头尽情玩水,河水浅时就把裤脚撸到大腿处,一手扶着埠头边的石墙一手去摸石缝里的河螺,河水深时就干脆脱衣边游泳边潜水摸起水底的河螺,待到玩得手指脚趾发泡起皱时,埠头上也多出了一堆堆的河螺,捧着回家就是跟父母交代去处的很好掩饰。
   在暮春初夏水凉时节,我们也会制作“捕螺器”来抓河螺。那时的东江心家家户户都有稻草堆,房前屋后也都还长着很多桉树。用刀砍下二十来根长满树叶的半老枝杈,清理掉枯枝败叶,从稻草堆抽些稻秆搓出条两米多长的草绳,在草绳这头插进根带尖头的木棍,那头紧紧缠绕住树枝粗的一头捆扎成束,很后再绑上块随手捡来的青砖,一个简易“捕螺器”就做成了。每天黄昏,我们会沿着河岸远远地放置一个个“捕螺器”,把它尽量抛到水深的地方,借助砖头重量慢慢沉到水底,引诱喜食腐叶的河螺上钩。第二天清早,当我们逐个收起草绳时,小心把树枝拉出水面,提到平地上使劲抖动,吸附在树叶上的河螺就乖乖就擒了。
   无论睡觉时癫痫发作应该怎么办?是入水摸来还是诱捕抓来的河螺,都还要经过“袅”和“夹”两个程序。这个“袅”字套用方言发音,并拟态“炊烟袅袅”会意而来,用它来形容河螺这种软体动物的蠕动、吸附和吐水动作极为贴切。“袅”了半天或者一夜,河螺的外壳变得很是清明,紧贴着桶壁的那层厣越发红亮,她的身体也更加玲珑屈张,两只细长的小眼睛左右漾动,那种弹性、那种清甜总能轻易地把人的思维引诱到饭桌上。“夹河螺”则是个磨人的体力活,左手抓把河螺逐个用拇指和食指捏住螺头,露出尖尖的螺尾,右手持老虎钳或尖嘴钳甚至火钳用力剪掉螺尾,这样既去掉了河螺身体末端杂质,也让封闭的螺壳前后透气,让后面的吸食变得轻而易举。至此,若再搭点农家自产的葱蒜爆炒,一道风味绝佳的炒河螺就能摆上台面了。
   漫长的夏日里,每次看见“河螺客”浮水而来无疑是很大的惊喜。在我眼里,见着他们就如同触摸到了外面的世界。在那个年代,一般称呼里带有客字的,大多意味他们来自很远的地方、有着不同的生活,如同每年稻熟时节蜂拥而至的“割稻客”。“河螺客”每每摇着小舢板在河里缓缓而动,这种小舢板比农村常见的“滑泥溜”更敞更浅也更灵活,船上一前一后大多是年轻能干的夫妻或者兄弟。捞河螺的丈夫或者哥哥站在船头,左手里是有着长长竹柄的竹编沙箕,右手里是同样有着长长竹柄的方形木耙,负桨的妻子或者弟弟则在船尾时时注意调整航向。只见船头那人左手反持着沙箕慢慢贴到河滩,右手正压着木耙稍靠前点也沉到水底,右手用力下压往回一拉,左手顺势上提往回一退,这样的动作左右交替几分钟,松开木耙,左右手同握沙箕杆轻晃着把沙箕拉到船头,捡拾出里面的河螺,慢慢地填满舱里那只大大的竹箩或竹篓。看得久了,目光就不由自主地追随着他的身子前倾、右肩探出、腰部一拧一带、右肩回撤、身子后弓,左肩同时一提一退再一沉,带着小舢板的船头一落一翘,也牵着我的心肝尖尖微微一颤。那时的我不懂什么画面什么韵味,只是叹服河螺客怎能把累人的体力活干得如此举重若轻,也因此常被母亲笑骂:河螺客来了,你的神走了。
   如果河螺客是午后才从河东边缓缓而来就再好不过了,因为那意味着,太阳下山时他们会刚好经过我家门前,只能选择停船露宿,我就有机会近距离地看清他们的流动生活。河螺客的生活是清苦的,即使辛苦劳作一天,晚饭也是简陋到让人吃惊。船靠岸后,找块屋前檐下挡风遮雨的平地,就地摆好“缸灶儿头”,点着搜来的干柴稻草,再把淘洗好白米的铝锅架上,男人就懒散地坐在灶前看着柴火吸着自包的卷烟,女人则紧手紧脚地要来些稻草铺在水泥地面。饭好得很快,以至于我感觉饭香都还没完全溢散开时,他们就已经配着自带的腌菜虾皮或者咸鱼干解决了一顿晚饭。若是随船带着孩子,那晚饭会稍复杂些,他们会就地取材夹点河螺,用自带的小铁镬炒盘美味的河螺让孩子过过嘴瘾。乡村的热天本是很难入眠,但河螺客饭后却早早酣睡,待到次日清晨我跑去再看,他们早已走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一丝河螺香凝滞在那片空气里还没散去。
   家乡有句老话叫“螺蛳壳里做道场”,常被用来笑话某些人小题大做,但我现在觉得,用来描述生活的细腻巧妙似乎更贴切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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