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野】半个包子的随想

摘要：在校门外，见到扔在地下的半个包子，引起了对往事的回忆，很后要求教育孩子们勤俭节约。 　　 包子在今天已经是很普通的食品，大江南北、长城内外早餐时吃包子的人比比皆是。可是，在物质匮乏的年代里，包子却是很多人可望不可即的美味佳肴。　　 天刚蒙蒙亮，蒸熟的包子就整整齐齐地排列在蒸笼里，带着几分炫耀似的摆在早点店铺的窗口边，一股股乳白色的热气宛如白云似的不住地翻滚着，散发的阵阵馨香实在诱惑无限。这是将近四十年前的情景，但是经常清晰地浮现在我眼前。　　 前几天早晨，在学校大门前，我有些惊讶地看到大半个包子有些无奈、有些羞涩、有些害怕似的躺着。包子无力地大张着嘴似乎欲哭无泪，内馅不见了，显得空空荡荡；不过还残留着一些痕迹，估计是肉包子。残缺的地方隐约可以看见啃过的痕迹，仔细看看，包子上面还很干净。除了落地的部位沾染了些许灰尘外，其余的地方，仍然干干净净。看着包子被开膛破肚，狠心地掏去了内脏；然后垃圾似的丢弃在一边，一副惨兮兮的样子，的确有些令人感到悲哀。想着刚刚出笼时白白胖胖、一副富贵娴静的样子，还是美味佳品，现在已经沦落风尘，不久将要归于尘埃；不禁萌生了零落成泥辗作尘的悲伤和失落，但是令人无限遗憾的是它已经根本不可能只有香如故。　　 将近四十年来，我一直很喜爱吃包子，有着温馨浓厚的包子情结。眼前不幸沦落风尘的半个肉包子，估计还带有一丝淡淡的温热。我轻轻地叹息一声，这样的现象已经不止一次两次了。随后，我心情沉重地走进校园，思绪却不由自主地回到了曾经苦涩，但是带着温馨的岁月。　　 我家门前是风光秀美的巢湖岸边，站在门前看看两边，都是一眼望不到头尾的沙滩。春风吹来的时候，沙滩上各种各样的青草野蒿开始萌芽，五颜六色的鲜花开始绽放。不几天，整个湖滩就宛如一张厚厚的绿地毯，满湖滩翠绿的野草、密密麻麻的野蒿蓬蓬勃勃地疯长着；宛如一圈硕大的花环，镶嵌在巢湖这块晶莹美丽的明珠周围。那时候，虽然割资本主义尾巴的风潮风起云涌，可是仍然允许每个家庭饲养一定数量的鸡鸭鹅。　　 读小学时，我就承担了家里放鹅的任务。这个任务很轻，而且很自由。隔壁大妈家也养了几只大白鹅，但是没人放。看到我每天傍晚放学回家，拿着一根细长的竹竿很轻松把鹅赶到湖滩上草地里吃草；大妈找我母亲提出要求后，又十分和蔼地请求我每天放鹅时，顺便把她家的几只鹅照看一下。　　 大妈一贯很善良，很热心，对我们小孩子很和蔼；所以我非常爽快地一口答应。那时鹅放出去要人照看，主要是防止呆头呆脑的大白鹅们饥饿贪吃，趁人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到附近的稻田里饱餐一顿。试想想，人的粮食都紧张、不够吃，哪有多余的粮食喂鹅？谁家的鹅若是没有人看管，溜到生产队的稻田里偷吃了公家的庄稼，看庄稼的人随手就会把偷食的鹅打死并且没收归公，验明正身后被队长会计等人在晚上烧熟了，悄悄地修修“五脏庙”。另外，扣除鹅主人的工分。工分是分粮食的重要依据，谁不重视？　　 从此，傍晚去沙滩上放鹅时，我都顺便把大妈家的几只鹅赶着带在一起高高兴兴来到湖滩上，看着大白鹅或者在草滩上吃草，或者优雅地踱着步。我和伙伴们则尽情玩乐着。等到火红的夕阳消失在西边水天相接的地方，才意犹未尽地拿起竹竿把鹅赶回家。　　 有次天黑回家后，我吃了晚饭正在洗脚，大妈兴冲冲地赶到我家，眉开眼笑地对着我说：“孩子，这些日子麻烦你了。你大哥从外面回来带了两个肉包子，给你一个啊！”随即把一个白白胖胖、热乎乎、软绵绵的肉包子塞到我手里。我顿时愣住了，似乎凝固了一般，口齿木讷一句感谢话都说不出来。我这可是*一次零距离见到肉包子，并且真真切切拿在手里。弟弟妹妹立刻围上前来，眼巴巴地看着我手里的肉包子。母亲连忙说了感谢话，大妈微笑着走了后，我慌慌忙忙地撕开肉包子，准备分给弟弟妹妹。手忙脚乱之中，差点把中间的肉馅弄掉了。我和弟妹们顿时惊慌失措，母亲笑着过来，把肉包子拿过去，小心翼翼地分成四份，我接过一口吞下。白面的清香混合着肉馅浓郁的芳香，连同肉包子散发出的微微热气，始终萦绕在脑海里，温暖在心里，久久不散。　　 读初中的三年里，每天上学放学都要经过镇上，镇上的十字路口就是一个诱惑无限的卖早点店铺。每天朝霞刚刚映红了东边天空，野外还笼罩在一层薄薄的乳白色轻纱里，小镇上空开始漂浮着慵懒的炊烟的时候，连走带跑已经将近一小时的我和伙伴们已经到了小镇。此时，沉睡了一夜的小镇似乎刚刚醒来，街道上已经有三三两两的行人。勤劳的店铺老板已经蒸好了包子等早点，面带着微笑悠闲自得地在等候顾客了。　　 那个年代物质匮乏，天刚蒙蒙亮就在家里喝过两碗稀粥的我们，经过近一小时的奔跑，肚子里几乎已经空空如也。看着阔大的窗口里摆着一笼笼白白胖胖的包子，娇羞可爱地、静静地睡在热气腾腾的蒸笼里，看着包子上蒸腾上升的白气，白云翻滚似的呈现出妙曼的身姿。我们常常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注目凝视，眼里露出无限羡慕的神色；不住地吞咽着口水，在店铺旁边徘徊再三，流连忘返。可是，摸摸破衣服上瘪瘪的口袋，空空如也；只得轻轻地长叹一声，无可奈何地拖着沉重的步子，慢慢地离开。惹得店铺里的师傅们看到我们，总要和我们逗乐一番，说笑几句。　　 虽然没钱买包子这类对于我们来说是很大的奢侈食品；但是，包子散发出的巨大诱惑力一直使我们魂牵梦绕。不久，我们对店铺里包子价格、卖包子的程序大致了解了一些。肉馅的包子五分钱一个，要想买包子先到店内的一个小窗口买票。交给收费人员五分钱，然后他便一如既往地板着脸，似乎很小心谨慎地从一长条上撕下一小张纸片，大约半个一角纸币大小。纸片上是油印机印刷的一个黑色方框，方框内的字都工工整整。很上面的中间写着“包子票”三个字。中间的字体大些、粗些写着“五分”。很下面的字体又小些，是“凭票购买，遗失不补”。中间粗黑的“五分”两个字上盖有一枚小长方形印章，色泽有深有浅。印章里面的字，看着有些古怪难认，我们也就不再追问。追问出来了也没必要，何况师傅们肯定还不会告诉我们这些小孩子。此外，还有的类似纸片中间印着“一角、贰角”，也是包子票。对于这些，我们只有眼馋的份。每次看到那些衣着干净整洁、方面大耳的人买了包子，或者坐在店里一边喝着茶，一边悠闲自得地吃着包子，我们总是看得眼热，羡慕到了骨子里。　　 有一次，大概是端午节那天，有位同学带了一个煮熟的咸鸭蛋准备中午吃饭时当菜吃。可是这位尽管口袋里没钱，仍然觉得口袋在燃烧的同学，课余时间就把咸鸭蛋拿出来，喜滋滋地在班级里到处炫耀，惹得肚子里早已就咕咕叫的我们一班人人羡慕不已，有些甚至垂涎欲滴。　　 就在这位同学得意洋洋时，班级里有位一贯喜欢占些小便宜的小胖子笑嘻嘻地凑过来，有些神秘地说：“我有一样东西和你交换一下，你答不答应？”这位同学一怔，小胖子很得意地继续说，“我有一张包子票，换你的咸鸭蛋，你答不答应？”　　 一听包子票三个字，这位同学眼睛一亮，连忙答应，立即把咸鸭蛋递过去，那神情似乎生怕失去了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是小胖子此时似乎非常不情愿，好像很为难地说：“这样换，我吃亏了。你得添几分钱给我才行。”　　 这位同学在破旧的衣服里摸索了很久，似乎下定了很大的决心，酝酿着一件惊天动地、气壮山河的大事情。过了好一会儿，涨红了脸，额头上似乎都憋出了细密的汗珠，结结巴巴地说：“再给你二分钱，这是我交米给食堂时剩下的，我只有这二分钱。”小胖子似乎很不情愿地顺手接过二分钱，又随手拿过咸鸭蛋，这才慢腾腾地拽过书包，掏出文具盒，在众人带着渴望的眼神里，从文具盒里慢慢拿出一张小纸片，笑嘻嘻地说：“可不许反悔啊！谁反悔，谁就是王八。给你！”　　 这位同学满脸都是十分虔诚的神情，像捧着一件极为难得、朝思梦想的宝物似的放在手心，看了又看，笑了又笑，似乎有些范进看到中举喜报的样子，怎么也看不够。　　 中午放学后，这位同学中饭都不吃，匆匆忙忙地收拾了书包，就如脱弦之箭一般飞奔着往镇上赶去。不一会儿，这位同学涨红着脸，怒气冲冲地冲进班级，看到小胖子，立刻上前扭住小胖子就打起架来。大家连忙拉开他俩。在不住的劝说声中，我们慢慢地得知了原委。原来爱占小便宜的小胖子做了一张假包子票，上面盖的是小胖子父亲的小长方形印章；但是他不敢贸然去店铺里买包子。今天见此千载难逢的机会，便趁机脱手，转嫁危机。大家知道后，纷纷谴责小胖子。小胖子无奈，咸鸭蛋已经吃掉了，吐不出来，只得很不情愿地把藏在小口袋里的二分钱摸索着掏出来，带着无可奈何的神色还给了那位同学。唉——　　 初中毕业升入师范后，改革开放的春风已经吹遍神州大地，生活条件开始好转。兼之有了*补助的生活费，学校的条件也比初中时好出很多倍，包子、馒头之类原来可望不可即的食品，每天想吃就可以吃到，我一直都吃不厌。参加工作以后，生活水平更是步步提高。吃包子等早点，已经是不值一提的日常小事，但是我一直都很喜欢。　　 现在，人们的生活水平普遍提高了。包子的价格虽说涨到了五角、六角一个，可是大多数孩子上学前，家长总要递给孩子三五元作为零用。家离学校远一点的，家长还要给孩子在学校吃午餐的费用。现在的孩子们崭新高档的衣服口袋里总是少不掉八元十元，甚至更多。早晨离开家门上学时，爷爷奶奶父母亲唯恐他们吃不饱，总是合着他们的口味，变着法子让他们尽量吃饱。事事都喜爱图个新奇新鲜的孩子们，见到热气腾腾的包子，肯定会产生一些新奇、或者食欲；买了吃不掉，就不假思索地随手扔掉。大人们看来很可惜的事情，在孩子们眼里也许很随意，很平常。　　 事情虽小，看似平常，但是祸患常常起于细微，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在物质生活水平日益提高的今天，对孩子们勤俭节约的教育同样重要，必须及时抓紧，丝毫不能放松。像这样似乎很小的浪费现象，如果不能及时得到有效的遏制，奢侈浪费的习惯一旦养成，想改掉就困难了。　　 武汉治疗羊癫疯的医院哪家好?武汉羊羔疯哪里治得好西安手术治癫痫病专业医院西安哪里治疗癫痫病的效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