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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岸•爱】黑灯舞

来源: 免费小说网 时间:2019-11-11 11:14:17
她一直没有跟随科室的同事一起去跳舞,每次面对“今晚跳舞去吗?”她经常笑一笑,这是她很矜持的回答:不肯定,去或者不去。同事们摇摇头,一个个互相约起玩去了。她经常禁不住自问:“我老了会后悔吗?会后悔吗?”没有答案。现在她要解脱自己了。她不知道再次开始跳舞,尚小天知道了会怎么想?她这样忖着。她狠心地想:“管他怎么想,这些年他想过我怎么想吗?”   杨展放短信来:“我已经到了,一会儿下楼去接你。”   她不会幽默,但优雅。杨展放说过的,女人很可贵的是优雅,男人的有限是幽默。   “好的,一会儿见。”她回复。她发觉自己很开心。   她安安静静坐着,任出租车在车流中穿梭,窗外的街灯已经点亮,风景树飞速闪过。见到她,杨展放就玩笑:“我以为你忽悠我,没想到你还真来了!”   他温暖地看她,孔雀蓝的舞裙,盘发的张兰,优雅大方,黑色的丁字舞鞋,杨展放带着十几年都不跳舞的张兰来到舞厅的包厢,包厢里已有一男一女,两人眼睛盯着舞池,有一句没一句地正聊着,杨展放把张兰和一男一女互相介绍:“露露,张戈,这位是张兰,以后大家都是舞友了,彼此多关照!”都是单位附近的跳舞爱好者,跳舞遇到的次数多了,就成了舞友。张兰向对面的男女点点头,就算认识了。   张兰突然想起:没给丈夫尚小天留言,掏出手机,输了一句话进去:“我今晚和朋友跳舞,晚些时间回去。”杨展放就拉着她滑进舞池。   其实,杨展放也很少来舞厅,他忙着晋升职称,他带着张兰跳中三,一点儿也不累,张兰跳舞很轻。露露和张戈看见杨展放和张兰的舞姿很柔很美,标准的国标,露露边向舞池张望片刻,边漫不经心地说:“我敢打赌,他俩是老跳家子!”   张戈狐疑道:“不可能。我就没见过那女的!”露露拿出手机,看了下又放回口袋,瞥了张戈一眼,张戈没理会拖着她就进了舞池。在舞池和杨展放相遇时,彼此点头以示招呼,这次张兰的舞姿一丝生硬感都没有了,毕竟前些年和丈夫尚小天每天跳舞,跳了两年,很有些功夫,尚小天曾是经常泡舞厅的人嘛。跳完中三,他们四个回到座位附近站着,接下来是一曲慢四,四个人早早就起舞了。他们各自沿着舞厅边沿舞向舞厅的两端,杨展放带着张兰又从西边舞向北边,张戈和露露向很南边,杨展放带张兰跳四步转的直线圈,从北边又舞到中间的时候,表演般的亮相结束了,才开始绕着舞厅西边舞向很南端,张戈带着露露反方向舞到很北边,四人的舞姿优雅而迷人。两对舞者,一起开始又往中间跳的时候,其他舞者才开始滑进舞池,他四个交织在中间。跳舞的感觉只有舞者才能体味其中愉悦的感觉,无以伦比。   接着是伦巴,杨展放和张兰是第二次跳舞了,配合得天衣无缝。顶胯、提臀、扭步,优美的节奏,两个人跳得都有了太空感了。张兰的孔雀蓝舞裙,视觉效果很美,裙摆大而飘逸,显得内敛而张扬;颜色沉着又艳丽,看着高贵又大方。杨展放甩开张兰,两个开放式舞姿跳伦巴,张驰有度,配合默契,很有节奏和美感。   跳完伦巴回到包厢,杨展放要了一打啤酒,请大家喝,他请客是应该的。这次专利技术申请下来,厅里发放奖金五万元,单位和技术组四六分成。杨展放是技术骨干,技术组四个人,两个骨干一人一万,两个副手一人五千。杨展放新认识张兰,张戈和露露是杨展放以前的舞友,张戈是外科医生,在市里三甲医院任职,露露是张戈的金牌舞伴,师院毕业的,中学音乐老师。都不是天天泡舞厅的人,工作压力大了,需要放松时,才来舞厅蹦哒,一月中就有那么几天见面的机会,时间久了,也就熟悉了。杨展放认识张戈、露露之前,偶尔来舞场属于跑单帮的,在舞厅临时邀请舞伴。   张兰科室的刘强是杨展放哥们,杨展放和张兰认识之后,就约着一起来舞厅跳舞。   张兰是单位的描图员,这是个有事就忙,没事就闲着的职务。她不找事,日常主要工作是在硫酸纸上描图、签名。她的签名是在摆地摊的现卖签名美术画的摊贩那里花钱学的,龙飞凤舞的,如果不是在描图员表格里签名,别人都认不出来。她老公尚小天说:“这个好!别人认不出,也仿不成。”每张图纸上都要她签名,她把这个签名已经写得行云流水般潇洒了。      二、悄悄蒙上你的眼睛   张兰跳舞还是和尚小天学的,那个时候张兰刚毕业,还比较胖,单位同事一起出去玩,她是被边缘化了的人,没办法,谁让她是个胖姑娘呢?在舞会上姑娘们坐在一起,张兰就是那个很后剩下、坐着的人,好在张兰心理强大,也没有太在意,偶尔男多女少、比例失调的时候,男同事邀请张兰跳舞,张兰跳舞水平也不高,舞姿显得生涩,后来男同事宁愿坐着,也不邀请她跳舞,这让她倍感失落和黯然神伤。父亲去世以后,张兰就一直漫不经心地活着,经常默默呆在自己房间,似乎忘记了这个世界,世界似乎也忘了她。   尚小天就是这个时候出现在张兰面前的,他一开始就没有掖着藏着,他就那样直楞楞地向张兰走来,他滴溜溜转的眼睛,些许狡黠;瘦瘦的身材,些许单薄;说话不是低着头,就是偏着头,很少直视别人的眼睛,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他耐心地教张兰跳舞,后来一直坚持陪练,张兰的舞技就是在那个时候练出来的,两年后,张兰的舞技是炉火纯青了,对尚小天的感情也是非他不嫁了。张兰的婚事办得极为不顺利,张兰的母亲不同意,一直僵持着,很后是奉子成婚的。   这是15年前的事了。张兰生了个女儿,日夜操劳,极速瘦下来。瘦了的张兰比当姑娘时要美,皮肤白皙细嫩,还显露出高贵的美。   尚小天发了工资就各种闲逛,张兰困在家务琐事里,极其窝火,张兰在单位遇着尚小天,质问尚小天不着家,也不交工资,尚小天就怒火万丈:“你就知道钱!钱!钱!”   “钱是吹出来吗?你没有工资吗?”尚小天很过分,气不择言。   张兰一愣,不发一言转身走了。   年近不惑的张兰忽然恍悟,人生有些事只可自己一个人担着。世上没有人能为你遮风挡雨,更不会风雨同舟,对你不离不弃。信誓旦旦的结发丈夫也靠不住。她悲哀地想起了父亲,能无怨无悔地担着她的父亲不在了,她的心针扎般抽搐着。   对于尚小天的所作所为,张兰不觉得有什么,本来就没有希望有什么,她一直以来就是个散淡的人。后来,生活让她逐渐品出味道来,她发现自己只是这个家里的一个保姆了。还是自己贴钱养家的保姆!家属楼一室一厅的家里经常就她和女儿两个人。车棚里停着两辆摩托车,一辆是跨骑,一辆是迷你小踏板,跨骑经常旷工。尚小天回家的次数还没有去他妈那的次数多。他妈的村子要拆迁了,那村里住的还有他远远近近的一些亲戚。尚小天盘算他妈的拆迁款。   有吃有穿有住有玩,有妈妈照顾。钱却是个问题。他妈把拆迁款捂得严严实实,从来不给他钱,他搞不懂。他喜欢到处胡逛,他觉得电视天天一个样,没啥看头。回家吧,张兰老安排他做事,打个麻将张兰都要唠叨个没完。   尚小天正输钱失意,急于捞本。自从张兰跳舞以后终于不再唠叨他了。他铺上厚厚的桌布,悄悄关上女儿的房门,准备酣战通宵,打了四圈,手气正背的时候,张兰跳舞回来了,看了一眼他们,就去卫生间洗漱,然后回房间睡了,眼不见为净。   张兰反思自己的婚姻,本来在充满变数的年代,自己还没明白大环境咋回事?自己又到了决定婚姻大事的年龄。尤其像她这种漫不经心的人,幸福指数有多高?   牌友看着张兰变得越来越美的背影,笑着问尚小天:“你不怕戴绿帽子吗?”   “不怕,张兰老实。”   尚小天从来不怀疑张兰,她没那个心眼。她是个女儿奴,除了他以外,外边的人都找不到打开她这种“闷葫芦”的钥匙。   她为什么忽然喜欢打扮?喜欢天天跳舞?也不再管他?忽然一想,尚小天额头上就冒汗了,牌友看了他一眼,别有意味地收回眼光,看自己门前的牌。      三、貌合神离   尚小天说:“打完这一圈!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牌友附和:“真的?”   “真的!”尚小天是输家,牌场规矩,输家可以喊停的。几个牌友互相交换得意的眼色。   输了钱的尚小天,越来越感到乏味。于是就开始任性,晚上开始跟踪张兰。打牌有好几次把牌推到地上,牌友猜测着两口子出了问题,只能惯着他、纵容他,甚至有点阴损地鼓动他出洋相。   他原先不是这样的。他是“车间有个尚小天,干活不累笑开颜。”样的开心果,绝不会发怒。尚小天的车间主任赞他是个“活宝”,张兰曾经对此十分受用。   刚结婚,尚小天出门不喜欢带张兰,嫌弃张兰土。   “你身上怎么总有股乡土味!”   “你、你妈、你爸、你奶奶、你爷爷,不都有乡土味吗?”   张兰顶撞完了,心里就冒出一句话:“落水的凤凰不如鸡。”张兰又想念起父亲,如果父亲在世,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沦落到这种被人嫌弃的地步。她想起父亲,心就莫名地疼起来。   尚小天不回答。这种无声越来越经常,出门带她越来越少。尚小天机灵,他的生活圈子里都是男性,张兰自然无话可说。游逛回来,尚小天也没有改变什么。张兰慢慢融入到同事们的玩乐中去,但她很快发现,同事们的玩乐照样勾心斗角,渐渐也不热心了。   日子在无声无息中消逝,一天的开始,照例在一起工作、照例在一个食堂吃饭、见面照样满脸堆笑地打招呼。后来偶然由刘强介绍认识了杨展放,张兰感觉杨展放是有修养、有知识、有技术的人,这样的男人,老婆都要抛弃,这世界逆天了?   那天中午,她困乏地打了个哈欠,向椅子后仰,出声说:“累了。”   同事田苗:“累了就休息。”   有人说:“这几天人民剧院舞厅热闹着呢,来了省国标*教国标舞。”   有人说:“看看去?”   同事说:“好啊,咱们的生活也不能太死板了。”   张兰就是那一天跟着同事刘强去人民剧院舞厅认识的杨展放,然后一起学跳舞,一起聊天。他身材匀称,据说媳妇跟一个浙江有钱的老板跑了,张兰和他刚开始跳舞,主要是在合拍,踩上节拍走完为止,后来慢慢才默契了。刘强只是出于礼貌,遇着杨展放这个熟人随意的介绍了张兰,杨展放和张兰私下相约跳舞,刘强并不知情,张兰是个淡泊的人,在单位被边缘化了的女人。尚小天跟踪张兰后回到家,骂跳舞的男人,骂他们就喜欢抱着不是自己老婆的女人。张兰明白他是说给她听的,不许让不是老公的男人抱着跳舞。   三天教舞已经结束。舞厅的照明灯熄了几盏。杨展放和张兰换完鞋,人民剧院舞厅的老师身旁围了一圈学员,看着的、问着的、听着的,主要是议论舞厅以后中间时间是黑灯舞,这时候清一色的女人,叽叽喳喳地问:“黑灯了,能跳舞吗?舞厅不成了碰碰车场!?”   整理场地的工作人员清场结束了,急着关灯、关门。   “以后在哪里跳舞?”张兰在出来的厅道上,一边问一边掏零钱,准备打车。   “车到山前必有路。”   杨展放边说边伸手就挡了一辆车,扔了十块钱给司机,小城市,到张兰单位车费不超过十块。   “到机床厂,张兰快上车。”   张兰坐进车里,转过脸招了招手,人民剧院门口的广告牌上写着“黑池国际标准舞培训”字样,吐了吐舌头,这年头怎么这么咋呼呢?      四、黑灯舞,能跳吗   张兰在办公室安静地坐着,定睛望着妖冶地挤着领导走过办公室新来的女同事摇摆的水蛇腰。   “唉,女人只要长得漂亮,工作表现还真无所谓。”田苗叹口气,轻声对张兰说。   张兰接口:“年轻嘛。”   田苗接口:“你不也年轻过吗?”张兰顿时心里不喜。   张兰本来还想说:“你也年轻呀,你能像她那样吗?”话到口边咽了回去。   田苗高高个子,匀称身材,白皙皮肤。年龄已经二十七岁,还没有结婚。男朋友在电视机厂做市场经理,经常东奔西跑,按照田苗的说法,就是给结婚挣票子。田苗把剥开的口香糖递给张兰,把张兰刚描好,取出来的图纸拿到档案柜前的桌子上晾着。   张兰疑惑舞厅干嘛要安排黑灯舞?她和杨展放刚跳起来,就黑灯了,继续跳,就碰着人了。只能慢慢扭着二步,杨展放的手缓缓下滑,犹豫着停在张兰的臀部,张兰右手赶紧下去拉起杨展放的手放到腰部,杨展放眼睛扫过张兰,不再看她。杨展放嘟囔一句:“狗日的黑灯舞,能跳吗?”然后拉着张兰摸索着穿过紧紧搂在一起的一对对男女,找到座位坐下来。张兰发愁,这黑灯舞咋跳呀?还有不黑灯的舞厅吗?   郑州很好的癫痫病医院湖北癫癫痫怎么治疗效果好癫痫病治疗好的方法癫癫吃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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